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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人的文明病千奇百怪,這其中,憂鬱症更是超級殺手。染上它彷彿置身闇黑深淵。但愛情若也染上憂鬱症,那該如何重拾快樂方程式呢?
改編自知名漫畫的《阿娜答有點blue》(ツレがうつになりまして)(My S.O. Has Depression),就是以作者細川貂貂的真實生活經歷為題。敘述漫畫家晴子的丈夫幹男(堺雅人飾)是一位完美主義者,每天做的事都需要照制式條理邏輯才行。
如穿著搭配領帶或是配菜起司,每天需要依循這模式,像是強迫症似的組合,才能讓他日子步上常軌。這一切看似平凡無奇,如機械般的生活,直到某日,幹男驚覺他居然無食慾,工作無動力,經檢查才知道患了憂鬱症。憂鬱症讓幹男的生活中心停擺,妻子晴子為了鼓勵他重新面對適應,逼他離職,才能再一次掌握生活節奏。
人們總習於忙忙碌碌,為工作付出,努力賺錢養家,就代表融入社會,成為整個環節裡不可或缺的角色。這彷彿是份榮耀感,頭頂上的光環枷鎖,家人或是身邊的愛人,都得理解,並且接受我們為工作犧牲的時間成本。
有趣的是,這些如此正向的積極態勢,在《阿娜答有點blue》化整為零。就像妻子晴子在古董店裡發現一個非常喜歡的花瓶,老闆對她說:「就是沒有破掉、才可以留下。」此時她對照丈夫的憂鬱重症狀況,不就是應該要設法「活下來」,才有機會找到解決這心魔疾病的可能嗎?晴子才有了那句「不努力的人生,一樣是可以很出色的。」的想法。更試著把丈夫患病的過程畫成日記式的漫畫,也因此大受歡迎,既解決了家裡的經濟問題,也使得丈夫不再視這病為不能說的秘密。
夫妻倆把這種阻力化為助力,對於憂鬱症患者來說,這雖然有點過度樂觀天真,但這卻是真真實實的生活經驗。也使得《阿娜答有點blue》更佳特殊,它可以成為憂鬱症患者的美好想像,試著樂觀、試著大智若愚,並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
日本是個集體主義國家,大家長期背負著「我為人人」的社會精神。《阿娜答有點blue》的男主角會得憂鬱症,雖沒明說原因,但顯然是來自於對工作上的壓力。幹男得解決電話裡客戶無理要求的莫名謾罵,上頭長官也只視他為勞力壓榨機器罷了,連離職都得規定不可即刻生效,還刁難他得重新寫離職信,最後連看都不看一眼,證明官僚制度多麼令人心寒。
還好男主角的妻子並沒有隨著資本主義期許而責怪他,反而要求他離職。重新學習生活,試著一點也不努力,完完全全地當個無所事事的人。憂鬱症讓這對夫妻體驗零分生活,還有什麼能再糟糕呢?頂多就是零分。令人欣慰的是,晴子試圖讓兩人感情中保持一定距離,給幹男空間,才有可能讓憂鬱症對抗地心引力,還原生活本質。
憂鬱症沒有辦法三言兩語或是吃藥對抗就能宣告治癒,需要伴侶付出無限大的愛心耐心包容力才有改善機會。《阿娜答有點blue》只讓我們看到片段比較寫實殘酷的面相,而逃避了更多無力與無言的絕望深淵,但這也是這部片給人些許溫煦光芒的主因。人生可能會得憂鬱症,但不要提前放棄出局,零分生活也可能重新定義人生價值。從低點再次爬回常軌,靜靜地選擇相信,總會有場及時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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