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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恐怖片/驚悚片/屠殺片/鬼怪片的影迷來說,這些類型裡的老梗是影迷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公式橋段你早就熟悉倒背如流,但類型電影就像是你偏愛的鐘情對象,換湯不換藥不是原罪,粉絲偏愛從刻板橋段挑戰編導智慧。
觀眾的高潮來源,其一是破解/通曉公式文本,你曉得所有人死亡的順序及原因。《驚聲尖叫》(Scream)系列就是嘲諷屠殺片類型的超級玩家,示範了如何在影片裡安置「後設」的顛覆樂趣。二來是這些類型影片不按牌理出牌的聲光刺激效果,突如其來的巨大音效絕對是這類型電影的強力春藥,觀眾熱愛粗糙設計,除了被嚇之餘也對這種橋段感到可笑。
於是,「既期待又怕受傷害,想被嚇卻常覺得可笑」泰半成為觀賞這類型電影的心路歷程。
出自《復仇者聯盟》導演Joss Whedon的《詭屋》,他顯然是這類型電影的超級粉絲,在預告片裡看著「這絕對不是你想像的老梗電影」這類文案向觀眾心戰喊話,你內心忍不住質問自己,到底這種類型電影還能添加什麼元素,才能佐證這種廣宣文案。更何況這種類型的粉絲都是死忠粉絲,他們對作品看似要求不高,但實際上總是想找出新世代能稱之為Cult-film的新號始祖。
《詭屋》表面上確實就是一部標準屠殺片格局,一群喜歡胡搞瞎鬧的大學生到山間木屋渡假,於是遇上了些什麼。光看這幾句話你就意識到這彷彿是像山姆雷米的《屍變》(鬼玩人/Evil Dead)致敬似的,因同伴用拉丁文念出了幾句話語後,竟成為召喚活殭屍的咒語。
這前面半小時你通曉結構,怪異的是開場,怎會安排兩位白領上班族彷彿以全知觀點主宰整起事件,認為這群年青人的遭遇在他們掌控之中,所以對這些過程有如繁文縟節工作般地無感。明明森林虐殺慘絕人寰,但監看他們的這群工作人員卻歡樂開趴。難道鬼怪元素是可以設計的嗎?但魔神仔情節是超自然現象,怎有辦法控制?這簡直匪夷所思到了極點(這也是會使部份觀眾不認同影片創意的主因)。《詭屋》就是能把這兩種絕對衝突都拍得讓觀眾覺得疑惑萬分時,再給觀眾當頭棒喝。你以為是怎樣,嗯,其實又不是那樣。
就連英文片名以巨大字體印在銀幕時,都得配上扭曲不協調的音色。故事從那一刻就告訴大家,這場遊戲開始啟動了。而且不只是考驗這類型的老梗節奏,還挑戰觀眾過去從來沒有過的想像力。
你認為《復仇者聯盟》能把各路英雄角色集合而成還能給與適度篇幅描繪,這種編導能力已經超越一般爆米花電影的熱量水準了。那麼《詭屋》就是集合過去你曾經看過的類型電影元素,再翻轉一次,既然要破解老梗,你就得讓主角們從被害者變成加害者,再從加害者回到受害者,角色之間的立場轉變隨著觀眾觀影節奏翻來覆去,這才能挑戰胃口刁鑽的當代觀眾。
是的,觀眾受夠裝神弄鬼的偽紀錄片騙人,也討厭莫名其妙無冤無仇的鬼怪殺人,更不爽那些不肯投胎轉世的孤魂野鬼老愛嚇人。觀眾早就想從這些「騙人殺人嚇人」的窠臼裡重尋新意,還好《詭屋》登場接棒,「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詭屋》簡直是新世代科技投胎來的良心恐怖片。
《詭屋》裡的終極大魔王某種程度上彷彿就是我們這些挑嘴的觀眾,熱愛重鹹口味,期待人死有順序、討死有原因。而掌握各環節安排殺人、陷阱的神秘白領工作人員們就是好萊塢片廠,為大家分析如何設計高潮迭起的情節提供娛樂,讓觀眾享受當偷闚狂的樂趣。
這類型裡的最能活下來的多半是處女角色,她們象徵純潔與道德正確(所以獎勵是活下來)。但很少會看到這類角色整個180度熱血發狂,難怪當片中處女角色Dana嗆聲說「Any of army of nightmares, huh? Let’s get this party started!」的那一刻,再再證明了《詭屋》是部徹底麻辣夠勁,放膽一搏的恐怖片新品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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