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迷宮


每次看德國人拍二戰題材時,都會覺得很佩服他們的勇氣,畢竟身為二戰發動者,背上那個道德劣勢罪名,還得拍成影視作品,到底是想在傷口上灑多少次鹽才夠呢?相較於同為二戰發動者的日本,對於二戰期間的侵華攻韓史實,多半選擇性地不提,或是只提日軍戰爭英勇與淒涼感,不然就直接跳到《永遠的三丁目》這道小人物溫暖故事為時代顯影主題,對於戰後省思或是反戰意念,其實德國人遠比日本人做得多太多。
關於德國戰敗後有兩大審判,多數人都知道紐倫堡審判,但因為紐倫堡做的審判只針對納粹軍政領導幹部,那麼,依上級指令辦事犯下殺人執行責任的中級、底層幹部有沒有罪呢?
《謊言迷宮》(Labyrinth Of Lies)討論的就是這段過程。因為德國戰敗後,也並沒有我們想像地那麼偉大,當然也想急著掩蓋部份不堪史實。使得電影中於1930年之後出生的男主角瑞德曼成了法院仰賴的清流律師。
因為幾乎年長資深一點,幾乎都成為當代威權的信奉者。對於他人要掀開歷史傷口也視為大逆不道,德國既然好不容易經過這段戰後修補期,總算社會回穩,那麼,你還要揭開這個瘡疤的原因是什麼?把前人犯過的錯拿出來再鞭一次,對現在社會秩序會比較安定嗎?
所以安排了片中一位資深檢察官對男主角瑞德曼這位菜鳥檢察官提問,難道你要讓所有孩子都要去恨他們的父親嗎?
《謊言迷宮》發人深省的地方在此,你對他人的嚴格道德感是否能等同用在自己身上?瑞德曼父親失蹤15年,在他心中,父親成為正直道德的精神象徵。母親想再嫁他人,卻被瑞德曼反對,因為母親再嫁之人是過去黨的一員,都是納粹。這時遭到母親一句如雷貫耳的話語,直道『你父親也是納粹!』這時令查案到心力交瘁的瑞德曼價值觀近乎瓦解。
已經存在的傷口,為什麼要去掀開?
歷史的傷口其實不會因為時間淡忘而自動痊癒,若不是瑞德曼以一己菜鳥草莽膽識,努力要為那些在奧斯威辛集中營被虐待、險些被謀殺的人們尋找轉型正義(當年據悉被殺的有30萬人,後代的德國人幾乎都沒聽過這個地方),就不會有後面著名的『法蘭克福審判』。讓當年那些『服從上級命令』的人們也被視為『謀殺』,
最後40個被告39人獲刑,只有一位醫生因為拒絕上級命令,被無罪釋放。其中21人被判死刑並立即執行。電影並且讓觀眾看到德國當時如何跟以色列情治單位合作,國際政治勢力也會受到納粹餘孽還有所角力,真是非常難想像。
據悉整場審訊一共有359名證人被傳喚到庭,包括210位倖存者。這起審判引發『服從即有罪』的德國共同觀念,更影響後代對納粹犯案的觀念。甚至還因為這場審訊影響效應,讓德國聯邦議院修改法律,規定「特別手段殺人」無追溯時效。這些都是日耳曼民族對於自己在歷史上犯下的罪惡做出最好的反省。
相較之下,日本大和民族則是近年才選擇開始面對慰安婦議題,避免日韓在國際場合永遠要因為這條傷口殺到眼紅,台灣則還是在缺乏政治實力的立場上沒有本錢跟日本談如何賠。再回到228議題,雖然立了碑也放了假,但對於當年全體共業的人們,那些犯罪至今也還得不到政府確實回應,雖然每年228都會有所政治話術,但是台灣到底還有多少政治血案沒有破?家屬得不到真相,內心也就永遠無法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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