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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喜歡向三五知己傾訴心事,但她們所指出的問題不一定要對方解決,她要的是一個安全樹洞。她們交心,但也容易爭鋒相對。內心潛在的比較心態,是她們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也因此,女性之間的友誼是極度難以拿捏的一道尺。

 

《秋天的故事》(Conte D’automne)、(An Autumn Tale)敘述經營書店的伊莎貝(Marie Rivière飾)準備要幫女兒辦婚禮,她想拿好友瑪嘉莉(Béatrice Romand飾)釀的葡萄酒宴請嘉賓,但女兒聽到瑪嘉莉就直呼她真是個難相處的人,儘管她是母親好友。瑪嘉莉獨自在鄉間釀酒,她追求酒味品質而不想用除草劑,結果她的葡萄園雜草叢生,還被鄰居抗議有礙觀瞻,但藉此證明瑪嘉莉是個重視內涵大於表面的熟女。

 

她的兒子與她不親近,反倒是兒子女友蘿賽妮(Alexia Portal飾)喜歡常拜訪她,與她保持像母女又像知己的奇妙關係。此時,伊莎貝想幫瑪嘉莉牽紅線,擅作主張登報寫徵友啟事,還幫她赴約「面試」對方,想不到第一個赴約的男子傑哈(Alain Libolt飾)對伊莎貝大為傾心。

 

另一方面,蘿賽妮和學校教授安提尼(Didier Sandre飾)曾是一對戀人,但蘿賽妮希望雙方恢復朋友關係,甚至異想天開想介紹瑪嘉莉給他認識。安提尼坳不過蘿賽妮的要求,既不想徹底和她斷了關係,卻又苦惱這樣的認識緣份未免也太奇怪。

 

《秋天的故事》講述的是,女人如何掌握男人心理,利用好感,成為女人的遙控器。以及女性之間難以言喻的私密比較心態。

 

伊莎貝利用了傑哈的好感,讓她能在完美秩序的婚姻關係中得到一絲絲崇拜感及神秘感,甚至險些擦槍走火,讓好友瑪嘉莉誤以為伊莎貝與傑哈搞拍拖。蘿賽妮利用教授對她的好感,使得教授甘願走進這個開始就注定破局的配對。因為教授事實上只喜歡女學生,喜歡20歲初頭的女孩。一如大部份男人不管年紀多大了,都還是只對這年紀女孩情有所鍾。

 

導演侯麥在兩對男女組合裡就傳遞出如此複雜的感情價值觀,傑哈與安提尼剛好各象徵兩類不同男性,願意重視心靈交流,或是耽溺於青春印記。這裡頭最特殊的角色當屬蘿賽妮,她早就識透自己男友的膚淺乏味,但為了和男友媽媽瑪嘉莉碰面,勉強維持這段可有可無的男女關係。她欣賞教授的成熟韻味,卻也對教授在婚禮上對其他女學生交流大吃飛醋。

 

換句話說,蘿賽妮是感情世界裡的法外狂徒,她可以無視任何道德禁忌倫理,就為了追求自己理想的感情狀態。侯麥從《夏天的故事》到《秋天的故事》告訴我們一件真理,男人多半是糊塗而優柔寡斷的單細胞生物,但女人則是複雜難懂的多變物種,她們尋求魅力的魔力與同儕的認同與需求,特別是無以名狀的操控心,侯麥把道不能說的秘密搬上檯面,證明侯麥是當代最瞭解女人心的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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