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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這名字Zee Avi時,很難把中文譯名季小薇連在一起,對於聆聽英文系歌曲的樂迷而言,要認同一位來自馬來西亞的樂手其實並不容易。但趣味就在於拋開對於南洋樂手的既定印象後,她的嗓音擁有不可思議的魔力。有人稱她像是爵士名伶Billie Holiday跟民謠歌手Cat Power的接班人,或是用她老闆傑克強森比喻為女版傑克強森,其實也並非誇飾法。
季小薇的歌聲恬靜舒緩,從2009年的首張同名專輯居然能在排行榜上搏得佳績,熱門影集「醫診情緣」放送下打開她的在美知名度。她甚至翻唱老牌歌手Morrissey的經典名曲《First Of The Gang To Die》,有趣的是,她居然因為靠幾個高音和轉音唱出有別於Morrissey的味道,完全不落入一般翻唱口水歌的窠臼。
季小薇嗓音軟呢中帶著些許空靈感,沒有威脅性的聲線,讓人在聆聽時卸下塵世武裝。曲曲透著鄉間光曳晃動,你彷彿能從歌聲裡穿到另一個寧靜午后,光著腳丫,踏在樹蔭底下的乾草,沒有負擔地。給自己一個啥事都不想的放空瞬間,大概就是配上季小薇的歌聲最佳片刻。
首曲《迎向潮浪》(Swell Window)在季小薇獨特的夏威夷小吉他(Ukulele)彈奏中開場,熟悉季小薇的樂迷對這款吉他並不陌生,因為這款四絃吉他有別於傳統吉他的六絃構造,彈奏上有另一股更原始單純的味道。配上季小薇的懶傭嗓音,煞是一幅迷人風景。
《31 days》確實很有Cat Power的味道,但少了幾分悍味。為了填滿歌詞裡的韻腳創作,歌詞裡的「31 days in June」是違背常理邏輯的算法,但也多了點文學想像。我最喜歡那句「my love will pay the rent」。
來到專輯第五軌,《不要哭》(Siboh Kitak Nangis)以季小薇的馬來西亞母語為創作詞彙,雖然是陌生的語意,不知為何聽起來似乎加強了季小薇的低音聲線。第六軌《墨里斯的畫冊》(The Book Of Morris Johnson)明顯拉出了與第五首的歌曲情緒反差,《墨里斯的畫冊》非常俏皮、活潑,光聽旋律就足夠成為專輯最可愛的動感歌曲,彷彿是80年代Disco搖擺風情穿越時空來到21世紀。歌曲背景中還穿插蛙鳴蟲聲,令聽眾置身大自然的野林聲響之間。
另一曲令我驚豔的就是第9曲《水泥牆》( Concrete Wall),這首以人聲合音為肌理的歌曲,不靠樂器陪襯,純粹以季小薇的嗓音為致勝武器,也絕對能攻克你挑剔的耳朵。光聽著她簡單地哼唱副歌,幾聲「嗚─呼」也能這麼簡單動人。專輯末曲《Stay in the clouds》猶如搖籃曲,讓我想到Vashti Bunyan的暖和聲線,做為專輯最後一曲有著完美句點,讓人經歷一場通體舒暢的民謠三溫暖(話說也只有第六曲比較激烈就是了)。若你來不及在2009年認識季小薇,那麼今年第二張專輯就別再錯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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