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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R,好久不見,妳好嗎?


這句話很像岩井俊二執導的《情書》片裡中山美穗向著山喊的那句話。
我知道有點做作,但卻很想這麼對妳說。
R,我最近看了一部電影。叫做《九降風》,裡頭的故事和景致,很像十二年前的我們。很多難以言喻的心事,很多無以名狀的感觸,一湧而上,看了之後,似乎不只是重現舊時代的緬懷光陰,而是有種一筆勾銷。瞧呀,我們離得有多遙遠了。如同妳也早就離我很遠。
我們的緣份,已經終止在十年前的夜晚了。我記得看完《鐵達尼號》後,任性的我難以接受妳的要求,那個夜晚並不好受,淚水模糊著茫然視線,那時我並不曉得未來會怎樣,永遠,自以為是、故做堅強地判定曖昧的未來會有什麼藍圖。
好久了。妳還會偶爾記得嗎?
那一年,我們剛上大學。妳總會北上看我,因為我的課業實在很重,每週不是在拍攝影作業就是在弄其他報告。我也記得妳為了要等我,從重慶北路交流道下車後,要打發等待的時間,所以妳一從那走到火車站,我來接妳時還對妳發了頓小脾氣。
我嫌這裡難停車難找人,卻冤枉了妳那片只是來看我的初衷。
我好任性呀,就這樣揮霍著妳對我的愛。也難怪時間與距離會折騰著妳,與我。
電影裡的人用著B B Call,我記得在速食店裡,妳寫在本子上要我常Call妳,5201314,是我愛妳一生一世。5377880,是我想親親抱抱妳。好天真的浪漫,我們也不會把肉麻當有趣。只要B B Call機上會出現這排數字,我們就知道彼此的距離,是零。
片中有妳最喜歡的張雨生,那首『我期待』,可能妳聽的感觸比我大上很多。我始終都嫌他高音很高,聽起來不舒服,但當電影字幕上場,燈光漸亮。這首歌響起時,我卻覺得,我分不清楚傷心與熟悉的區別。
寫這封信是很難聚焦的,我瑣碎地記載片段的回憶,並不指望你會看到這封信,也不認為妳會讀到。妳的現在好不好,電話是否換了,和他結了婚嗎?這些問號,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
我只希望,妳也會在巧合之中,看看《九降風》,你會想起多少屬於我們的故事?只要是一點點,證明我們在彼此生命裡的軌跡,曾經有過那麼一段磨合。就夠了。接下來種種難以啟齒的假文藝腔調,就留在這封不會寄出的信裡。
我很幸運,在這些愛情河裡浮浮沉沉,也始終相信著愛情,沒放棄過。我很想寫出什麼偉大而動人的詩篇來面對青春,但其實我做不到。在時間的隧道裡,我只是很單純地,走過它,穿越它。回頭一望,我探著了光明,抑或仍舊融於黑暗?
關於我們的一切,是起於我開玩笑,笑你臉大。然後,我們在7-11裡,交錯著尷尬的身影,我還依悉記得,是蔡妹要我寫字條和妳道歉。於是,故事就這麼開始。
獻給未來的妳,未來的愛情。希望一切並非徒勞無功,正當我注視著那道傷口,它已經告訴我,它仍是個孩子,盼切著緊緊擁抱的當下。
於是,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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